谈谈对邮票齿孔的研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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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谈对邮票齿孔的研究

杨耀增

1840年世界第一枚邮票黑便士在英国出现时，本来并未有齿孔之说。整张邮票240枚，完全无齿。贴信时采用小刀或剪刀剪裁成为单枚，其不便之处可想而知。后来，享利•阿切尔发明了在邮票上打出齿孔的方法，从而使整张邮票较为容易地分离成单枚。1854年英国首先发行了利用打孔机凿孔的有齿孔邮票，不久即被世界各国广泛使用。于是，邮票凿打齿孔就成了在邮票印制过程中，一个必不可少的主要工序。
　　被撕开的单枚有齿邮票，边沿的凸出部分称“齿”，边沿的凹进部分称“孔”，合起来即称为“齿孔”。人集邮角度来看，它是传统集邮中的研究对象之一。
　　根据打孔机构造的不同，可以分为一次打孔和二次打孔两种工艺过程。
　　所谓二次打孔，系打孔机上的齿针和承受齿针的冲模，排列成直线形，其长度多能贯穿邮票的全张，每打一次只能完成一行齿孔。当邮票打孔时，须先横后直或先直后横来调整全张邮票的方位，逐行打下去直到完成。集邮界通称为“线式齿”。
　　一次打孔则可分为梳式打孔和棋盘式打孔两种。梳式打孔机上的齿针及冲模，系根据每行邮票的枚数和规格，排列成梳子形状。每打一次，可以完成一行邮票里每枚邮票的三边齿孔；全部完成后，所打的齿孔通常只贯穿邮票一侧的边纸，集邮界俗称它为“通天”，另外三边则“不通天”。
　　棋盘式打孔机系根据整张邮票枚数的行距、间距而设计的针板，每打孔一次即可完成全张邮票的齿孔。通常是四边都“不通天”。
　　不论哪种类型的打孔机，由于它的齿针排列疏密不同，因而形成齿孔后，孔洞的相距程度也不一样。用来测定齿孔间距的专用工具，即是量齿尺。它的标准系以每20毫米长度内有多少个齿孔洞眼（或齿尖），即为多少齿孔度数。如：每20毫米长内有10个洞孔（齿尖）即为10度齿。有12个即为12度齿，有12个半即为12度半齿。依此类推。
　　正是因为邮票齿孔在工艺上存在着这么多特点，集邮家们对它的研究非常重视。因为齿孔度数对于鉴别邮票的真伪和区分版别、印次等等方面有重要作用。甚至可以说，对邮票齿孔的研究是邮学研究上的基本功之一。
　　在应用过程中，又有粗齿与细齿的称谓。所谓“粗齿”，一般说来是针对齿距较大的齿孔而言，其特点为齿度较小，孔径较大，齿尖相庆较疏。集邮界通常将9度至12度半齿视为粗齿。相对地，将13度至16度半视为细齿。对于同面值、同图案而不同齿度的邮票，初集者常不去管它，但对于有一定搜集水平的集邮家来说，则一定要加以区分。
　　另外，在打齿的质量上，还有光齿及毛齿之分。邮票打孔后，齿孔中的圆形纸屑完全脱落，撕成单枚时孔洞四周边缘凹进部分光洁整齐，称做光齿。邮票打孔后，齿孔中的纸屑由于齿针旧钝或邮票用纸柔韧等原因，没有完全脱落，撕开后孔洞边缘毛糙，称为毛齿。有时齿针过于短钝，造成孔洞只有凹痕而纸屑并未脱落，这与毛齿并不相同，一般称它为盲齿。毛齿与盲齿，在使用线式打孔机打孔时容易出现；用梳式或棋盘式打孔机打孔，出现这种情况较少。集邮界对于光齿或毛齿，常会予以区分。对于盲齿票通常是以趣味看待，并不等同于漏齿变体。
我国首次发行的海关大龙邮票，先后分三期印制，图案版模均一样，齿孔亦均为12度半。有关纸质方面的区别，在以前的文章中已然提及，不再重复论述。
　　第三期所印制的大龙邮票，因为打孔机长久使用，大部齿针已变钝，所打出的齿孔不光洁而成为毛齿。所以，集邮界对第三期所印之票，分为“厚纸光齿”和“厚纸毛齿”加以搜集。
　　1885年11月，发行小龙邮票时，第一期仍用旧打孔机打孔。此时齿孔已更加短钝，所打出的齿孔基本是毛齿。到1889年第二期印制小龙邮票时，打孔机已经不能再用，故更换了新打孔机，齿孔为11度半与113/4度之间，所打之孔光洁整齐。早年间，集邮界系按毛齿和光齿两组予以区分，很少提及两者的齿度。但到30年代初，集邮家们发现，在12度半毛齿小龙邮票中，亦有少量的光齿票存在。于是有些集邮家改按毛齿12度半和光齿12度半、11度半来搜集。其中以12度半光齿票较为难得。
　　小龙毛齿邮票或许是由于打孔机陈旧的关系，3种面值票均发现中缝漏齿变体，而1分银面值票还有左、右边缝漏齿票。光齿票的打孔质量较好，只有5分银面值票里出现横四连直缝漏齿一种，其他漏齿变体未有发现。
　　海关时期么三套票——“万寿”，在费拉尔的操纵下，初版原票的每种面值都出现了漏齿，而且花样众多。除了横、直双连中缝漏齿外，还有三连、四连甚至五边中缝漏齿票。国家邮政成立后，使用“万寿”初版、再版、改版加盖的小字、大字长距、大字短距等票，出现的各种漏齿变体，更是让人眼花缭乱。这类东西的形成，也许当初有人为的因素在内，但是经过百年的历程，“万寿”及其加盖的漏齿变体为国内外集邮家们所接受。在中国古典邮票中，“万寿”纪念邮票的各种变体，都被集邮家视作珍品，如果邮集里有若干件“万寿”漏齿票，这部邮集的身价将令人刮目相看。
　　至于“红印花”加盖改值票，其原票为12度至16度混合齿孔（俗称“乱齿”）。一般人不加以区分，但专家们则对它们被加盖后的齿孔分布情况进行研究，从而找出每种加盖票中原票齿孔的分布规律。另外，已故著名“红印花”邮票专家黄光诚先生，发现未加盖的原票中，存在14度和15度两种不同齿孔，因而证实“红印花”存世原票系来自两个全张；并且还根据不同齿孔推算出被保留原票的包别与数量。对后一个论点集邮界尚有不同意见，但各家所论的基本出发点系来自对齿孔方面的研究，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。
　　后来的日本版蟠龙邮票，其齿孔单一；伦敦版“蟠龙”乃至民国的“帆船”邮票，均系乱齿孔，可研究之处不多。各版的漏齿复体出现不少，只是从搜集角度能够吸引集邮者。北京老版、新版“帆船”票都是14度线式齿，除个别是漏齿外，也无多大研究价值。至于伦敦版“单双圈”邮票，在齿孔上虽小有不同，但远不如它们在版式上的变化能吸引集邮家们的研究兴趣。
真正使集邮家对邮票齿孔产生研究兴趣的，香港版邮票的发行应该是一个新起点。
　　香港中华版邮票基本上系12度半梳式齿，有少部分为同齿度的线式齿。梳式齿孔由于打孔时全张邮票放置方向的不同，而造成上边纸“通天”或“不通天”。早年，搜集四方连带铭版的集邮家，对此亦加以区分，一般集邮家并不看重，因为单枚邮票除非连上或下边纸，才能辨别其“通天”或“不通天”。在某种程度上讲，此种区分的意义并不大。当时，人们对于梳式和线式两种齿型，大都区分为两种来搜集。判明梳式齿或线式齿，对于邮票的辩伪能起一些作用。
　　沦陷时期，伪政权发行了“六区大小字”邮票，有些版别中的某种面值票，因为加盖数量少，再加上人为因素（扣票），很难按面值买到，从而形成一些“罕品”、“贵票”，市价哄抬得很高。有个别坏人乘机进行伪盖，以鱼目混珠，牟取不义之财。他们所着眼的几枚“贵票”中，有一种为中华（实格）1元加盖“蒙疆”小字邮票，当时的市价约折合半（市）两黄金，为红得发紫的热门票。此票曾出现过数种赝品。由于加盖的“蒙疆”两字，极易模仿，所造出的赝品有的真可乱真。当年分辨这枚票的真伪方法，除了字体、油墨、压痕之外，较有把握的就是齿孔。
　　这枚真票一律是梳式齿。在那时1元梳式齿原票较少见，而且市价甚高。作伪者不了解这种情况，使用线式齿1元票做底票，自然会暴露共为伪品。近几年来，我在一些国外拍卖目录上，看到过不少“蒙疆”小字实心1元线式齿票的图片。不论其他，只此一点即可断定系伪品。此种从齿孔辨别真伪的实例，还可举出一些，限于篇幅暂从略。
　　1939年，香港中华书局因工潮而生产停顿，有6种已印就未打孔的邮票，委托大东书局代为打孔交货。大东书局系14度线式打孔机，与中华书局12度半的齿孔相比细而小，故而集邮界称它为“中华版大东齿”或“中华细齿”、“中华小齿”。此6种票的图案虽然称为实心格（即第三版），但集邮界将它们另作一组计算。由此开创了对同图案邮票以不同齿孔分组的先河。
　　无独有偶，太平洋事变爆发、香港沦陷后，日寇掠夺了中华、大东、商务三书局的所有邮票，移交给南京汪伪政权。其中有6种由大东书局印制的已刷背胶、尚未打孔的邮票。因为数量较多，汪伪邮局交商人为之打孔，作为加盖伪“暂售”改值邮票的底票，其齿孔为12度半至13度半，与中华打孔类似。过去曾误认为系中华书局代打孔，所以称此6种票为“大东版中华齿”。后来研究出其齿孔与中华打孔机形同而实异，故而改正了称谓，为“大东版粗齿”。抗战胜利后，有少量未加盖原票流出。集邮界将其单列一组，按未发行票对待。这也是在齿孔研究方面取得的成果。

黄定光

好文章！

fangy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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